四、實踐:全國抽調力求真實
美空軍稱,共有六個單位參與了“敏捷旗21-1”演習,包括:
——駐愛達荷州芒廷霍姆基地的第366戰斗機聯隊參謀部;
——駐愛達荷州芒廷霍姆基地的第389戰斗機中隊,裝備F-15E戰斗機;
——駐阿拉斯加州埃爾門多夫-理查德森聯合基地的第90戰斗機中隊,裝備F-22戰斗機;
——駐佐治亞州羅賓斯空軍基地的第5作戰通信大隊;
——空中機動司令部某單位;
——空軍特種作戰司令部某單位。
上述單位將分散在四個基地,分別負責不同任務,包括:
——芒廷霍姆基地作為戰斗機中隊常駐地;
——佛羅里達州廷德爾空軍基地作為任務生成和指揮控制中心;
——佛羅里達州赫伯特機場作為前沿作戰基地;
——佛羅里達州埃格林空軍基地作為應急基地。
“敏捷旗21-1”演習中,在廷德爾空軍基地第601空中作戰中心(AOC)監督演習流程的美空軍少校弗雷德里克·迪德里希(右)和加拿大空軍少校凱文·福斯特,二人均在該中心的戰斗規劃處(CPD)擔任規劃員。由此可以判定,部分美國盟國也參與了“敏捷旗21-1”演習,但美空軍在新聞報道中只字未提(美國國防視覺信息分發服務網站圖片)
從上述情況看,美空軍在本土竭力為“先遣聯隊”構建貼近實戰的訓練環境,其突出特點包括如下幾點:
——典型兵力構成:美空軍戰斗機聯隊的作戰大隊一般下轄2個或3個戰斗機中隊,此次演習的核心是1個聯隊參謀部,作戰兵力為1個四代機中隊和1個五代機中隊,此外通信保障大隊、后勤保障分隊、安全警戒分隊等也全部配屬到位,且均來自不同單位;
——典型作戰環境:從地理位置上看,作為戰斗機常駐地的芒廷霍姆基地與作為前沿作戰基地的赫伯特機場分別位于美國本土的西北和東南,直線距離超過3000千米。作為參考,美空軍在西太平洋地區的關鍵支點關島安德森空軍基地距臺海約2600千米。從自然環境上看,赫伯特、埃格林和廷德爾三座空軍基地全部位于佛羅里達州,西鄰墨西哥灣,以熱帶/亞熱帶氣候為主,且緯度與關島接近;
——典型演訓科目:美空軍并未詳細報道“敏捷旗21-1”演習的具體內容,從已公開的部分圖像資料分析,仍以“前沿地區油彈補給點”(FARP)、野戰機場快速建設與持續保障、機場守備與火力防護、高頻連續出動與快速分散避襲等“敏捷戰斗運用”模型中的常規科目為主。
五、幾點認識
1、“先遣聯隊”概念是美空軍提升規模化作戰能力的新嘗試
根據美空軍協會發布的2020年版《空軍年鑒》,除專職作戰試驗與鑒定工作的第53聯隊外,ACC下屬各戰斗機聯隊一般不會混編四代機和五代機中隊(第388聯隊目前處于由F-16CG向F-35A換裝階段,屬于特例;第48聯隊計劃2021年年底重建第495中隊并配備F-35A),軍種內部也僅有預備役司令部(AFRC)為便于裝備統一管理,組建了部分混編聯隊。
美空軍在首次開展“敏捷旗”演習,就選擇了四代機和五代機混編為“先遣聯隊”,對聯隊參謀部的指揮控制能力、任務規劃能力和裝備運用能力等都提出了較高要求。在“先遣聯隊”概念成熟后,美空軍可在短時間內編組單一機型聯隊或混編聯隊,避免對手根據部隊番號研判裝備型號進而分析任務能力,實現新版《空軍科技戰略》提出的“復雜且不可預測的規模化作戰能力”。
2、“先遣聯隊”概念是美空軍檢驗戰備完好率的新手段
2018年,時任美國防部長馬蒂斯提出了在2019財年結束之前將F-16、F/A-18、F-22和F-35四大主戰機型的戰備完好率提升至80%的挑戰目標。美空軍雖未如期達標,但F-16、F-22和F-35A分別創下75%、68%和74%的較高水平。
2020年5月22日,美國《空軍雜志》網站透露,該軍種將放棄傳統的以任意時間可升空作戰飛機的數量比例作為戰備完好率標準,通過應用預測性維護等手段改變現行飛機維護模式,并對供應鏈成本的削減產生長遠影響。該軍種組建了由100名專家組成“探路者”團隊,探索機隊戰備完好率面臨的最大挑戰以及如何對其進行評估和提升。該團隊采用數字孿生技術,建立了KC-135加油機中隊和F-22戰斗機中隊的數字模型,并通過可視化工具和自動填充數據測算戰備完好率。通過在“敏捷旗”系列演習中編組“先遣聯隊”,美空軍可檢驗上述技術對戰備完好率的提升效能。
3、“先遣聯隊”概念是美空軍增強上下級互信的新方式
新任美空軍參謀長查爾斯·布朗在獲得總統提名時就已指出,“敏捷戰斗運用”將是其上任后力推的重點工作之一。在他看來,高度敏捷、上下互信、強韌保障是其提升軍種戰斗力的關鍵所在。為此,布朗要求將戰備完好率評價權限下放至各中隊,要求中隊長通過綜合衡量任務執行率、訓練時間、經費投入、部署周期等指標,以更符合戰備要求的方式來考評戰備能力。通過在“敏捷旗”系列演習中編組“先遣聯隊”,美空軍可考評各中隊的真實戰備水平,視情將傳統的權限授予、任務分配和指揮站點等職能去中心化并進一步下放。
4、“先遣聯隊”概念是美空軍未來兵力活動的新要素
雖然美空軍強調“先遣聯隊”概念的主要誕生背景,是在遭對手大規模打擊后組織有生力量實施反擊,但從“敏捷旗”演習的規劃與執行情況來看,未來該軍種很可能以該概念為基礎,不斷實現聯隊指揮控制能力的獨立化、完整化,及其與中隊間架構的扁平化、流程的簡潔化、編組的敏捷化,最終實現根據任務需要快速編成戰術聯隊、機群迅捷遠征部署、高效遂行作戰任務、對抗環境強韌生存的目標。同時,“先遣聯隊”概念與“敏捷戰斗運用”模型的結合也表明,美空軍意圖將“快速猛禽”等小型作戰單元具備的快速到達、動態調整、迅速前推等能力,逐步擴展為成建制單位的典型作戰樣式。
5、“先遣聯隊”概念是美空軍試點敏捷數字采辦的新抓手
2020年9月,時任美空軍部負責采辦的助理部長威爾·羅珀發布《數字采辦的現實》指南,呼吁通過數字工程、敏捷軟件開發和開放式系統架構的“數字三位一體”技術體系建立顛覆性的敏捷數字采辦新范式,維持美國軍事優勢。在“先遣聯隊”概念的驅動下,美空軍負責戰術與戰略打擊的兩大司令部分別與空軍裝備司令部簽署合作備忘錄,旨在根據一線部隊的能力需求及時調整裝備建設重點、加快成果轉化交付,使裝備發展緊跟技術更新速度,不斷為作戰人員提供應對新興威脅、鞏固能力優勢的武器裝備。(中國航空工業發展研究中心 廖南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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