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lf the truth is often a great lie.

大小俄羅斯的千年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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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邊界的博弈場

英國著名歷史學家托尼·朱特說,現代的東歐國家是從俄國、土耳其、奧地利和德國等帝國的崩潰中降生的,這個過程至今仍未完成。東歐本身是由一系列否定詞構成的,它既不是西歐的,也不是俄羅斯的,所謂的“東歐”主要是歐俄之間的緩沖地帶。在近代幾百年的歷史中,幾大帝國和文明在此爭鋒,可悲的是,時至今日,東歐依然沒有形成固定的邊界。在書末,聞一先生展示了黑海沿岸地緣政治變遷的畫面,讀罷之后,有些意猶未盡之感。

烏克蘭危機既是烏克蘭的國家分裂危機,也是歐俄之間的地緣政治危機。對于俄羅斯來說,北約的東擴壓縮了俄羅斯的戰略空間,俄羅斯帝國數百年來的努力付諸東流。烏克蘭開始加入歐盟伙伴關系的進程之后,俄羅斯失去了與歐洲之間的戰略緩沖,其在歐洲的地緣處境還比不上17世紀,這對于俄羅斯來說是無法忍受的。布熱津斯基的那句名言,“沒有烏克蘭,俄羅斯只是個亞洲帝國”,也戳中了普京的痛點,這位以彼得一世為楷模的強勢總統,居然面臨如此窘迫的境地。是可忍,孰不可忍?

對烏克蘭來說,第聶伯河雖然是其境內的一條河,但它同時是一條地緣政治的分界線。17世紀俄羅斯和波蘭就在這里爭霸,后來波蘭衰落,波蘭和烏克蘭就成為歐俄爭霸的戰場,而第聶伯河一直具有風向標的意義,俄羅斯能夠容忍的最小邊界應該止于第聶伯河,一旦對手越過這條河,俄羅斯必然會反擊,而俄羅斯最大的擴張邊界遠至柏林,這也超出了俄羅斯的能量,蘇東陣營的瓦解也是一種地緣政治的報復。

一戰前歐洲版圖

最讓俄羅斯感到恥辱的是克里米亞,1954年,當時的蘇聯領導人赫魯曉夫一高興就把這個半島劃給了烏克蘭。從1783年被俄羅斯吞并以來,克里米亞半島,尤其是塞瓦斯托波爾就成為俄羅斯走出陸地、走向海洋的象征。在很長一段歷史中,克里米亞和塞瓦斯托波爾的行政地位堪比烏克蘭,但是赫魯曉夫在俄烏團結的旗幟下,改變了克里米亞的地位。

沒有地緣政治意識的赫魯曉夫,沒有預想到有一天俄烏會分家,看來,赫魯曉夫還是幼稚了一些,也給普京帶來了麻煩。這是因果報應,還是地緣政治規律呢?

文/孫興杰 本文刊載于《鳳凰周刊》2016年13期,總第57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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