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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術制勝:美國軍事戰略思維的“標識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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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RPA

作為號稱“世界警察”的國家,美國憑借一支強勢的軍隊,一手拿著“胡蘿卜”,一手握著“大棒”,在滿世界晃來晃去,不時吼吼這個,嚇嚇那個。攻打巴拿馬(1989年)和波斯灣(1991年),占領波斯尼亞(1992年)與海地(1994年),空襲科索沃(1999年)、阿富汗(2001年)及伊拉克(2003年),抓捕本·拉登、薩達姆及一切恐怖分子。慢慢地,在無孔不入的信息傳媒鋪天蓋地、潛移默化的渲染下,有關美國、美軍之強大形象深深地烙刻在了你我腦海。的確,美國的軍事優勢是美國維系全球領導地位的關鍵支柱之一,在情緒性地表達對所謂美國霸權不滿的同時,更重要的是揭開美軍強大的黑箱。同時要明白,聚焦美軍這樣一支強大的軍隊,如果沒有歷史深度,倘若不用“廣角鏡頭”,則極易流于片面,走入“盲人摸象”的誤區。

美國的軍事優勢,是在歷史之涓涓流水中,歷經磨難、不斷校正,慢慢成長起來的。它強大,但卻不是現代傳媒渲染、建構起來的那般完美無暇、不可戰勝,我們需要逐漸地走近它,看看真實的美軍到底什么樣;它霸道,但卻不是我們單有困惑、憤懣、譴責就能使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們需要理性地剖析它,為什么敢揮舞著“大棒”在全球晃來晃去。通曉了這一點,我們才能談中國的軍事現代化、才能談所謂的“中美軍事較量”,才能防患于未然,未雨而綢繆,真正從心底里、在現實中建立起我們牢固的“鋼鐵長城”,保一方平安,促世界和平。“技術制勝:美國軍事戰略思維的‘標識符’”一文,就是旨在走近美軍、揭開美國強大的黑箱。

美國軍事戰略與高科技緊密相關,在戰略手段實現上,美國軍事戰略思維強調“技術決勝”思想。從歷史上看,美國軍事戰略思維大致經歷了五次躍遷。第一次躍遷,自獨立戰爭開始到南北戰爭結束。其重要發展是,在軍事戰略思維上逐漸將戰略從與戰術的糾纏中剝離出來,實現了軍事戰略概念的清晰界定。第二次躍遷,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其標志是制海權理論和制空權理論的誕生,這個理論在美國的問世,使美國的軍事戰略思維發生了革命性變化。第三次躍遷,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在這次躍遷中,制海權和制空權理論由分而合,聯合協同作戰的思想正式形成并付諸戰爭實踐。第四次躍遷,是伴隨著核武器的出現,威懾戰略宣告誕生。從此,美國的軍事戰略思維,開始從集中于如何打敗敵人轉向如何懾止敵人。第五次躍遷,發生在冷戰后,其標志是海灣戰爭中信息化戰爭思維方式的成型。

縱觀美國軍事戰略思維演進的歷程,我們不難發現其與高科技的密切相關性。美國十分重視把先進的科學技術應用到軍事領域。美國參謀長聯席會議副主席杰里邁亞上將曾把技術領先列為美國軍事戰略的九大內容之一,“稱技術領先是美國武裝力量的一個標志。”這從一個側面反映了美國軍事戰略思維崇尚科技的特征,下面就這種美國軍事戰略思維之“技術決勝”思想的內涵、緣由及影響進行探討。

一、“技術決勝”的所指

美國軍事戰略思維之“技術決勝”思想,就是將軍事戰略優勢的獲取寄托在技術領先的優勢之上,認為軍事技術發展能為軍事戰略實現提供新的思維空間,保持軍事技術優勢是實現軍事戰略的堅實后盾,搶占軍事技術制高點可以避免軍事戰略陷入被動境地。這種思想既是“尚力”戰略思維的派生,更是其具體表現。

(一)軍事技術發展為軍事戰略實現提供新的思維空間。

在美國,新武器裝備一經研制成功,就會立即被投放戰場接受實戰檢驗。海灣戰爭、科索沃戰爭以及伊拉克戰爭,無一不是新軍事技術的實驗場。經戰爭檢驗過的先進武器裝備,很快就會成為實現軍事戰略意圖的新手段,同時為戰略決策者提供新的戰略思維空間。二戰后,美國的軍事戰略先后經歷了九次大調整,調整速度日趨加快。冷戰期間美國的軍事戰略演變大體可以說是十年一變,而冷戰后則為三、四年一變。透過不斷翻新的軍事戰略,我們隱約窺見了藏匿于其后軍事技術發展的身影。美國歷史上的海權戰略、空權戰略、核威懾戰略,僅從其戰略名稱,我們即可發現軍事技術留下的烙印。二戰后,核武器被當作可以達成戰略目的有效武器,艾森豪威爾在美國對蘇聯擁有核優勢的情況下,毫不猶豫地提“出大規模報復戰略”。在偵察衛星能夠提供可靠的軍事部署情況,特別是彈道導彈命中精度大大提高的基礎上,美國擁有了根據不同威脅采取“靈活反應”的物質基礎,于是,肯尼迪政府又提出“了靈活反應”戰略。隨后“的營造、反應、準備”軍事戰略更是進一步彰顯了軍事技術的重要性。

(二)保持軍事技術優勢是實現軍事戰略的堅實后盾。

美國認為,軍事戰略=軍事目標+戰略方案+軍事實力。軍事技術作為軍事實力的核心要素之一,其先進程度往往直接主宰著軍事戰略的命運。軍事技術優勢歷來是美國的主要優勢之一,也是美國軍事戰略的堅實后盾。為保持軍事技術優勢,美國防部1994年制定了七大重點軍事技術發展項目,其中主要包括戰斗機改進、應急裝備、模擬器、航天技術及情報系統,核監視和海上系統等。1996年又提出了“武器裝備現代化五年躍升計劃”,提出自1997年開始逐步扭轉武器裝備研制費連續5年下降的趨勢”。2003年又制定了未來十年的十大防務技術發展計劃,其中包括非殺傷性武器、快速部署和機動性、全球計算機網、探測和跟蹤系統等先進軍事技術。

(三)搶占軍事技術制高點以避免軍事戰略陷入被動境地。

歷數如下軍事戰略范疇:制海權、制空權、空天部隊、數字化作戰、全譜戰爭。我們可以發現,軍事戰略與新軍事技術關系密切,搶占軍事技術制高點就是獲取軍事戰略主動權的關鍵。美國前國防部長威廉姆·佩里曾在《預防性防御戰略》一書中說:“美國的軍事戰略靠的是它在技術上,特別是信息和航空航天技術上的領先地位。美國軍方領導人看到了‘沙漠風暴’中的優勢,十分高興,決定要保持這種優勢。因此,美國今天的軍事戰略呼吁要以技術上,特別是信息技術上的領先地位,保持我們在地區沖突中的戰場優勢,以對付由于預防性防御失敗而可能出現的新威脅。”早在小布什政府《四年防務評估報告》中,美國又特別強調要創建21世紀的美國軍隊,通過搶占軍事技術的制高點,增強部隊的戰斗力,預防未來軍事戰略陷入被動境地。

二、什么因素導致了這樣的偏好?

(一)科技對軍事的影響日益增大。

《孫子兵法》在談到決定戰爭勝敗的影響因素時,沒有論述武器對戰爭的影響,只是言“道、天、地、將、法”。這在冷兵器時代可以理解,但自二戰以后,戰爭的科技含量愈來愈大,朝鮮戰爭初期,交戰雙方的主戰飛機還都以螺旋槳式飛機為主,但其后不久,雙方的主戰飛機就升級為噴氣式飛機。另外,美軍還于1954年裝備了第一架KC-135型空中加油機,首次將空中加油技術運用于實際作戰之中。越南戰爭中,精確制導技術和直升機技術的廣泛運用,對戰爭面貌產生了深遠影響。英阿馬島戰爭中,英軍裝備的可垂直起降的海鷂式飛機創下了不敗戰績,給世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在美軍入侵巴拿馬的作戰中,第一次動用了隱形飛機。而在海灣戰爭中、科索沃戰爭中,精確制導技術、夜視技術、相控陣雷達技術、空間技術及隱形技術等,更是滲透到了戰爭的每一個角落,對戰爭的進程及結局都產生了重要影響。因此,幾乎可以說,在信息化戰爭的今天,完全不談先進的武器裝備,戰爭獲勝的希望十分渺茫。先進軍事技術一經問世,很快就會被運用到軍事領域,科技對軍事的影響已日益明顯。因此,當世界科技中心20世紀轉移到美國后,其強大而持久的科技實力、明顯而絕對的軍事技術優勢,無疑為美國“技術決勝”軍事戰略思維的形成奠定了必要的物質基礎。

(二)20世紀的軍事對抗實踐獲勝的強化。

美國對先進武器的崇拜始于第一次世界大戰后,這是從戰爭中得到的體會。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后,美國開始特別重視軍事科學技術研究,建立了種類繁多的武器研究所,各種軍事機構,特別是海軍完全相信現代技術在戰爭中的效力了。在陸軍方面,步兵從歐洲歸來,思考著機關槍和化學戰對于陸軍的意義。騎兵開始發展裝甲戰術,飛行員則重視空中武器的威力。海軍認識到在20世紀他們的力量也將依托在高技術上面:在導航、火炮的改進、新型戰船設計、潛水艇和魚雷以及無線電通信的進步。

隨后,在美蘇激烈對峙的冷戰中,美國的戰略制定者寄希望于高技術武器,通過保持武器裝備質量上的優勢,最終戰勝了蘇聯數量上的優勢。這進一步誘致了美國的軍事戰略思維依靠高科技武器,逐漸形成“了技術決勝”的思想。美國前國防部長卡斯帕·溫伯格(CsparW eniberger)的思維方式代表了美國許多軍事戰略決策者的思想,他說:“美國不斷依靠它軍事技術上的優勢去抵消威脅其安全利益的數量上的更大力量。我們和我們的盟國從來不贊成建立一支與蘇聯集團在士兵對士兵、坦克對坦克、飛機對飛機數量相等的常規部隊,相反,我們依靠更占優勢的軍事技術來彌補我們數量上的劣勢。現代科技使我們的體系更有效并更具有生存能力。”

1991年海灣戰爭中,美以高技術優勢打敗了伊拉克,損失很小。戰后,美更側重高技術裝備的研制,并把它放在國防建設的首位。軍事科研費用年均400多億美元,大力發展光子學、高靈敏度雷達、無源探測器、信號圖象處理、武器系統環境、數據收集、超高速射彈與推進、超導與高能量密度材料等“關鍵技術”;研制空間反導彈攔截系統,設立戰區高空區域防御系統(TMD)及軍用衛星系統;開發軍用遙感遙控技術、隱形技術和機器人,武器智能化等尖端技術。1999年3月爆發的科索沃戰爭中,美國同樣使用了大量尖端武器,如戰斧巡航導彈、激光制導炸彈、衛星導航炸彈、貧油彈、碳纖維炸彈及F-16、B-1、E-3、F-18、B-52、U-2等各種飛機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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