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到命令飛去日本,加入巖國基地的VMFA(AW)-242中隊。你突然被調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國家,并加入一支堪稱“矛尖”的一線中隊有什么感想?
“2008年,我在加州埃爾森特羅海軍航空設施的VMFA-251中隊支援“莫哈韋沙漠毒蛇”演習時,另一名陸戰隊員接到去巖海軍陸戰隊航空站的調令。他當時正準備結婚,接到命令時真是愁壞了,所以我提出頂替他去日本。我花了一個月時間準備行程,演習一結束就登上了飛往日本的飛機。當時我只有18歲,就這樣背著兩個水手袋,帶著一個老媽從舊貨店買的英譯日玩具獨自飛越太平洋。
我還記得在東京成田機場下機后亂走了一個小時才找到一位會說英語的日本人,問清楚后我才知道還要坐巴士去羽田機場,然后再坐飛機去廣島。羽田機場有個日本女孩在等我,她拖著我直接通過安檢,然后把我扔進了登機門。道了一聲“阿里阿多”后,我就踏上了前往廣島的旅程。我沮喪地發現陸戰隊似乎并不關心我的到來。
到巖國后,我正式被VMFA(AW)-242接納還要一個漫長的過程。幸運的是,以前中隊的一位好朋友一個星期后也來到了這里,我不再孤單了。
沒多久我就意識到“蝙蝠”中隊和其他艦隊中隊有所不同,他們輕松取得最佳戰備中隊的頭銜全靠一群每日埋頭苦修飛機的優秀人才。也就是說,每天10-12小時的工作對我們來說很常見,周末還要經常加班。“蝙蝠”中隊總是不停接到分遣任務,中隊的伙計要跑遍東南亞去支援各種演習,我們也曾整建制回美國支援卡內奧赫灣陸戰隊基地的“熔巖蝰蛇”和米拉馬基地的“莫哈韋沙漠毒蛇”演習。我曾參加了被派遣去韓國的小分隊,哪里的氣候相當可怕,濕度實在太大了。
總體來說,美國人在日本很受歡迎。指揮官總喜歡和我們老生常談地講陸戰隊員離開基地后在外面干過的恐怖壞事,當然這只是極少數壞蛋,日本人也完全知道這一點。一邊是高度限制低階士兵的外出自由,另一邊是對高階士兵和下級軍官在外面的胡作非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好吧,我跑題了。在日本街頭也能看見年輕日本男子向你伸出中指,可能是他們在美國影視中看到這個手勢,并以為這是某種問候吧。總之,整個日本社會是建立在一個榮譽系統上的,人們待人友好,美國人可以從這種文化中汲取一些優點。
我有這么一種感覺,我在VMFA-251中隊所接受的訓練就是為了能在VMFA(AW)-242發揮作用。我在-251中隊的時間還不夠長,沒能充分了解“大黃蜂”A/C和D之間錯綜復雜的差別(當然超級明顯的后座艙除外)。我對在-251中隊獲得的所有經驗,以及一路上遇到的所有好人都心懷感激。”
2010年你剛滿20歲時就接到命令,加入海軍的一個精英測試中隊——VX-23。考慮到你的級別和經驗,讓你加入VX-23似乎是個童話故事。
“我們都不確定這事是怎么發生的,我最近才搞明白原來我被送進VX-23是要去維護“大黃蜂”伴飛飛機的(當然仍是一種榮譽!)。我拿著調令來到帕塔克森特河海軍航空站,結果卻發現我將為F-35“閃電II”工作,而且還成為該項目最年輕的小子。我能在F-35綜合測試部隊代表著美國海軍陸戰隊,這感覺真好。”
從設計于20世紀70年代的“大黃蜂”轉到最先進并且隱身的F-35上,你感覺如何?
“用下一代這個詞描述F-35還不夠高調,要知道從一名維護者的角度來看,上頭永遠不會讓我們飛垃圾飛機。我當時無時無刻不沉浸在這種飛機的結構、任務或工程細節上,與F/A-18或AV-8B這樣的平臺相比,F-35在可維護性上的進步絕對堪稱巨大。之前的一些飛機看似在設計中已經考慮了最終用戶的維護操作,但事實卻遠非如此,如在“大黃蜂”上:“需要換液壓泵?好嘛,先拆掉周圍所有部件再說!”,以及“鷂”:“要換發動機?哦乖乖,那就先拆機翼吧!”。這些飛機上的可怕大扭矩緊固螺絲個個都是六角螺帽外觀,每次裝回去都會搞錯,好在這種日子在F-35上已經一去不返了。
F-35B短距起飛和垂直著陸(STOVL)型酷到離譜,尾噴管和升力風扇產生的推力大到難以想象。我想說F-35B的短距起飛比垂直起飛更賞心悅目,如果不是親眼目睹,我絕對不會相信這玩意能以這么短的距離滑跑起飛。F-35B進行低推力自測時,尾噴管會旋轉下偏,如果此時你站在靠近翼尖的位置,那么就可能在瞬間與地面來一次親密接觸。
F-35的可維護性毫無疑問地是一種巨大進步,而且也在以某些人沒有想到的方式抵消成本。現在我已經完全倒向F-35了,真的想不出這飛機在設計還有哪些重大缺陷,或會對維護造成不利的問題。當然,飛機的確存在過一些問題,但在我服役期間已經全部得到解決,F-35B沒有發生重大事故。人們一度擔心F-35C的尾鉤在著艦時可能會對機身施加過度應力,但以我的知識理解,這根本就是杞人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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