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民幣的未來
簡單的說一下人民幣,我剛才在開篇的時候講了,政治穩定是一個主權貨幣的先決條件。超政治穩定,包括了內部和外部,外部我不認為有問題,甚至我可以確定 2049年之前,沒有人可以或者是敢于入侵中國,甚至可以將這個時間長度拉長到下一個百年,當然這要感謝毛澤東等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一場朝鮮戰爭和兩彈一星,奠定了兩百年不被入侵的基礎。
但是我們誰也沒有能力可以說在2049年之前,或者是未來的一百年之間,一定沒有內戰或內亂。可以承諾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制度。今天,我們必須讓我們國家,需要承擔責任的人,包括在座的,包括學者,也包括政治家,他們必須給一個解釋,你們準備建立一個什么樣的制度,來確保未來的一百年沒有內戰或者內亂?沒有內戰和沒有內亂的核心是財政分配,其中一次平衡,就是我們要建立一個充分的市場,和二次平衡,我們要建立一個再分配體系,在中國現在這個事情非常非常的難。我重復那六個字,無代議不納稅。因為,中國現在立法機構,并無這樣的動因,或者是動力,去改善現有的稅法,我們看到了超級地租。我們看到了嚴重程度,中國是全球僅有的少數國家,是不設立遺產稅和贈予稅的國家。我們是同時對資本利得和資產持有,幾乎不進行征稅的神奇國家。我們很難想象,在市場化突飛猛進的同時,在二次分配不跟進的情況下,會出現什么樣的糟糕情況。
我對我們國家當代的知識分子感到失望,因為我們有責任把話說清楚。改革特別是真正的改革,側重點在二次分配和再分配上面,因為一次分配是建立市場,這個我們有榜樣可以學。二次分配,我們必須走出一條真正的具有中國特色的路。因為中國是一個大國,是一個非常復雜的國家,我們必須完成區域平衡、階級平衡和種族平衡。這三大平衡,要在制度上給予有說服力的安排,不是說服我們,是說服我們的子孫,說服全世界的人,告訴他們一百年不會有問題,這是一個沉重的歷史責任。
關于人民幣匯率,我希望政府對人民幣的均衡點有清晰的認識,所以我建議在7.8,港幣一比一建堅固防線,因為在戰略上,或者是戰術上,你既然要建防線,你就不能且戰且退,你要找依托建立堅固防線,然后一次到位,不要這樣的,每天500的這樣,這樣讓大家會把子彈打光,會把信心打光。但是現在的央行的做法,是且戰且退,他們在找到舒服的地方,我怕如此做法,可能在2016年會有一次巨變,為什么?因為我們跟美元掛鉤之后,我們是收一個美元,印一個對等的人民幣,這個事情在2012年結束了。現在我們的外匯儲備是3.4萬億,但我們的基礎貨幣發行已經差不多6萬億美元了,多印出來這些錢,不是不可以,主權貨幣是可以的,要有倫理依據,要有法理依據,要有管理依據,你通過人大的哪條法律規定,你應該是多少。
比如說你跟GDP的比重是多少,或者是你跟實物的比重是多少,或者你有一個依據沒有,如果什么依據都沒有,仍然采取目前拍腦袋玩的狀態,我大體上可以確定,在2016年,主要的評級機構,會降低人民幣主權評級,那個時候再進行防守,恐怕就非常困難,或者是為時晚矣。我不能預測2016年會發生什么,但是我依然希望大家,在人民幣問題上,采取謹慎的策略,盡可能得做好對沖的安排。當然我不呼吁大家去換美元,或者做什么,另外我還是希望更多的學者專家站出來,把本質、真實的東西,說給領導聽,說給所有老百姓聽,讓大家覺得這件事情是大事的時候,他們就必須按照正確的邏輯做。
經濟學沒有太多是非,經濟學講邊際,所有的事情,在正確的時間和正確的地點就是對的,過了就錯了。所以2016年,中國經濟整體的探底,還沒有結束,因為我們一直等待在資產泡沫上面做深刻調整,但是這個資產泡沫的調整沒有發生,反而是人民幣的貶值過程,所以我們覺得這個調整沒到位,就意味著調整終究會到位。2016年仍然是調整,是不是局部,或者是不是歷史性的局部,不好說,但是向下的。人民幣匯率是處于一個非常困難的時候。再說一遍,我是主張調整一步到位的,在一個防線,建立堅固防守。在2014年4月份,在無錫我們開了一個內部會議,我說了盧布會出事,北京來的朋友,好多專家和學者覺得我神經病,俄羅斯有5000億美元外匯儲備,不但能源出口,糧食都出口怎么會有事,他們不相信,但是我是用眼睛看到的。我在香港,我住在跑馬地怎么來了這么多的俄羅斯人,到處都是俄羅斯人,大量的俄資本涌入香港,其實我們知道俄盧布要出事了,但是怎么說國內都不信,到10月份,30盧布貶到70了,這時候大家開始意識到,已經貶到一倍了。設想一下,如果人民幣貶到7.8你覺得很多,如果貶到12呢,甚至我覺得如果現在不做任何事情,在個位數之內,根本沒有可防守的點。沒有地方建防線,你建防線的依據是什么,你有備兌支付手段嗎?你的稅收是可以增加的嗎?我們的稅收隨著經濟下降在下降,我們相當多的稅是用債來填的,用債來代稅的,在這樣的情況下,支撐強勢人民幣,基礎在哪里?所以我還是希望把話說清楚,老百姓想通了,領導想通了,辦法是容易找的。現在是大家都處在一種迷茫或者是夢的狀態,或者是一種希望的狀態,很容易出狀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