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中國人來說，4月1日不只是愚人節那么簡單。2001年的這一天，中美“南海撞機事件”演變成中美之間的外交危機，更讓我們永遠的失去了一位英雄。14年后的4月1日，一如當年美軍偵察機迫降海南，美軍兩架F/A-18“大黃蜂”戰斗機因“機械故障”緊急迫降臺灣臺南機場。美軍戰斗機“迫降”臺灣，是事出有因還是另有深意？兩架美軍戰機的動向牽動著各方的神經。

罕見“迫降”引發各方猜測

對這次意料之外的“愚人節迫降”事件，外媒眾說紛紜。首先是“下馬威說”。中國最先進的轟6K型轟炸機于3月底穿越臺灣和菲律賓之間的巴士海峽，在西太平洋海域進行大規模的遠洋軍事訓練，這是轟6K首度飛越第一島鏈。《華盛頓時報》據此報道，美軍此次精心策劃的迫降行動是為了給活動日益頻繁的解放軍空軍一個“下馬威”。報道引述美國智庫的中國軍事專家的話表述，美軍戰機有很多迫降選擇但卻選擇降落在臺灣，五角大樓看來像似對北京釋出政治訊息。

其次是“打氣說”。3月30日，一向為美國馬首是瞻的菲律賓突然宣布退出美日主導的TPP協定，轉而尋求加入亞投行，這對美國來說是個巨大的打擊。菲律賓在南海爭端中扮演積極反華的角色，菲律賓的倒戈相向，無疑使忙著重返亞太孤立中國的美國十分不爽。在這個時候美軍兩架戰機“降臨”臺灣，無疑是為盟友打氣，提醒盟友美國依然可以為他們提供無法代替的安全保護傘，以穩住自己的亞太陣線。

最后是“試探說”。有分析人士認為，兩岸M503航線爭端余波未平，亞投行事件還處在風口浪尖，美國此番行動，既可以試探大陸對美軍涉臺軍事行動的忍耐底線，又可以試探島內藍綠陣營的態度變化。有媒體指出，原本用來護航的兩架F/A-18戰斗機“迫降”了，提出申請的護航目標EA-6B電子戰飛機卻沒了蹤影。有媒體據此指出，這也就意味著臺灣當局只接受了2架飛機的迫降請求，卻拒絕了EA-6B，這樣的結果說明了臺灣當局在中美臺三角博弈中仍然采取騎墻政策。

一廂情愿的“融洽溫馨”

暫且不論美國軍機迫降原因，本次意料之外的造訪著實讓某些島內政客興奮了一把，島內不少人士都將此次事件視為美國彰顯“美臺特殊關系”的重要表現。民進黨“立委”蔡煌瑯表示自己持正面評價，認為美方選擇在臺灣降落，意味著《美日安保條約》依然將臺灣列入安保范圍之內。他認為，如果美國是“故意迫降”則更好，這是對大陸的有力警示，表明臺灣和美國是有聯盟關系。國民黨“立委”林郁方也認為，發生故障地點離菲律賓航空識別區也很近，這個插曲顯示美國對臺信任，且臺美關系“融洽、溫馨。”

一貫勢不兩立的藍綠陣營，在此次事件中卻達成了默契，難道事實真如他們所說，美國軍機降落是為臺灣“打氣”么？兩架戰機降落臺南機場之后，隨即被地勤人員拖到亞航修理廠。不久，一架搭載著臺灣技術專家的小型客機也降落臺南機場，準備為“美國大哥”的戰機把脈療傷。不料臺軍的大獻殷勤卻遭到美方的無情拒絕。4月2日晚，美軍連夜派出一架搭載著專家和零件的C-130運輸機降落臺南機場，表示將在維修完畢后離開臺灣。臺軍方“熱臉貼上了冷屁股”，只能尷尬的解釋稱臺軍不具備修理F/A-18戰斗機的能力，因此由美方自行維修在“情理之中”。

至于“偏愛”臺灣所以降落臺南機場的說法，則更是臺灣當局的一廂情愿。本次事件中的F/A-18C型戰斗機隸屬海軍陸戰隊第233中隊，駐扎日本巖國基地，計劃飛往新加坡參加聯合訓練。按照“立委”林郁方的說法，出事地點離菲律賓防空識別區也很近，這兩架飛機完全可以選擇在菲律賓降落。但有媒體認為，菲律賓最靠近事發海域的合適機場是克拉克機場，距離事發海域有將近700千米的距離。而根據拍攝的圖片顯示，發生故障的編號為404的F/A-18戰斗機的右側發動機噴口完全擴張，和左邊的正常狀態下的發動機噴口有明顯區別，似乎的確是發生了故障。駕駛員在一個引擎發生故障的重大事故之時，顯然不會愿意冒著機毀人亡的風險舍近求遠。美國專家也在事后極力撇清，稱故意迫降的可能性在“零到沒有之間”，完全是沒話找話。

臺美聯動值得關注

事實上，以美國的地區影響力和一貫作風，若想攪亂兩岸關系這潭水，有比“假迫降、真威懾”更為有效和高明的方法，完全不需要動用兩架已經老舊的F/A-18C戰斗機。因此，眾多媒體將此次事件與中國空軍動態、亞投行博弈等熱點問題聯系起來，的確是“想多了”。而真正值得我們關注的，是本次事件中臺美的反應速度之快已經顯示出雙方協同已經十分默契。未來臺海一旦有事，這樣的高效聯動影響不容忽視。

本次事件中美軍和臺軍溝通順暢，顯示出雙方對通訊頻段已經十分熟悉，而兩軍數據鏈的共享早已是公開的秘密。兩架F/A-18C在迫降給臺灣留給的反應時間并不多，但臺灣很快就派出兩架F-5E伴飛，顯然不是臨時升空而是直接從正在空中巡邏的飛機中抽調出來，著陸之后兩架美軍飛機很快就被拉到了亞航維修廠，臺灣維修小組不久也到達現場，這說明臺灣早就對“美軍戰機著陸”做好了充分預案。

如此高效的“無縫對接”，背后折射出美國通過美日、美臺相關安全協定，已經形成了一套反應及時、溝通順暢的協調機制。設想未來有一天臺海生變，美軍一樣可以依靠這套高效運轉的協調機制，很快就可以從菲律賓、日本乃至關島基地起降大批戰斗機到達臺灣，到時候美軍就算不出動航母也足以影響兩岸軍事對比。

4月1日，我外交部已經就此事件向美國提出嚴正交涉，要求美國避免類似事件再次發生。無論是事出有因還是有意為之，本次事件都為我們敲響了警鐘。周邊局勢并不太平，無論是14年前還是現在，域外軍事強國的武裝威懾并未停止。我們需要做好充分準備，應對可能發生的任何事件。

（本文刊于《中國國防報－軍事特刊》2015年4月7日11版，作者：曹隸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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