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指出諸如美國、澳大利亞等過度依賴高科技的軍隊將面臨作戰對手利用賽博和太空戰使其整體信息環境退化的風險,而非常危險的是目前相關國家并沒引起足夠的重視。文章提出了幾種對策措施,比如將傳統高頻通信方式作為現有系統的備份;指揮官相機在其編隊之間機動;靠前建立多個戰術指揮所;采取“任務式指揮”方式等方法。不管最終效果如何,作者這種前瞻思想和危患意識值得我們學習。文中的觀點,不代表譯者的看法,請讀者自行評定。文章編譯如下:
沒有比定下決心更困難的事了,因此人們才更應珍視機會、慎重決定。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拿破侖·波拿巴
引言
澳大利亞國防部隊(ADF)和盟國軍隊越來越依賴于網絡空間和太空。對現代指揮和控制(C2)而言,兩者都至關重要,尤其是能夠收集、處理和傳輸信息,獲取“信息支配地位”(或“信息優勢”),它們為聯合軍事行動的整合提供了顯著的力量倍增作用。然而,這些領域在受到惡意的針對性行動時越來越易受影響。對手顯然知道這一點,并且對廣闊的信息環境,這個“高科技”軍隊潛在的易損點有著清醒的認識。目前,澳大利亞近期出版的國防白皮書以及美國的相關文件都明確了這一點。這些文件指出,因為上述原因,必須采取適當的反制措施,也就是加強太空和網絡空間防護能力。但這些文件同時也認為,對手即便消除了澳大利亞及其盟國的信息優勢,也不意味著自身就會獲得信息優勢。
本文認為,澳大利亞國防軍和盟國軍隊必須立即重新評估自身在退化的信息環境下,有效遂行任務的能力。
否則,他們就會在未來軍事行動中無法有效地履職盡責,面臨被打個措手不及的風險。
威脅
1.退化的信息環境
澳大利亞國防軍和潛在對手對“信息環境”定義的理解略有不同。但是,雙方基本同意,“信息環境是人和自動化系統對信息進行觀測、定向、選定和施加影響的場所”,這是決策過程中一個基本的要素。所有人都抱有類似的觀點,即信息環境包括物理域、信息域和認知域,最容易受到攻擊的是物理域(包括指揮控制系統,配套的基礎設施和平臺)和信息域(信息的收集、處理、存儲、傳播、顯示和保護環節)。
軍事行動中主要系統所需的情報,監視和偵察(ISR),精確定位、導航和時統,選擇目標,通信等也要納入信息環境的范疇。現代軍事行動的計劃和執行都離不開業務功能的支持。這并不奇怪,澳大利亞及其盟國的結論是,為了在未來的沖突中取得勝利,就必須獲得并保持信息優勢。也就是說,所屬部隊需要較大程度擁有相關信息,并更為迅速、有效地利用這些信息,以了解他們所處的作戰環境,包括確定當前面臨的機遇和挑戰,確保他們在與對手對抗時擁有絕對優勢。
與此相反,在一個退化的信息環境中,指揮控制系統的有效性和/或效能將明顯降低,并損害指揮員的決策力和行動力。使信息環境遭到損害的方法很多,主要方法有摧毀、破壞或者節制信息系統及其輔助的基礎結構,還可攻擊指揮控制平臺、基礎設施和(或)傳輸中的信息。實體攻擊的方法則包括癱瘓地面收發站、切斷通信電纜、摧毀或癱瘓衛星、或破壞基于計算機的系統等。
美軍及其主要盟國在常規戰爭中的主導地位已經迫使對手和潛在對手想法設法來消解其力量。俄羅斯、中國,以及較低級別的朝鮮和伊朗都在全力地發展賽博和太空反擊能力,其中有些國家在這方面能力的增長速度甚至要比大多數西方情報機構預測的要快得多。特別是中國,它已經發展了干擾天基資源的多維能力。因此,未來戰爭中敵對雙方可能采取一系列手段,來進行基于信息的系統對抗,其中可能包括動能打擊、電子戰、計算機網絡攻擊和太空攻擊武器等。這種攻擊的最終目標就是獲取信息優勢,或者至少達成信息均勢,并進一步削弱高科技對手的傳統能力。
2.干擾衛星系統
現代戰爭的全球特性,以及部隊在作戰地域部署日益分散的特點,使得基于衛星的系統成為在戰略、戰役和戰術層面的主要通信手段。在未來,這種對衛星通信的依賴只會不斷增強,依托全球定位系統(GPS)定位導航的平臺不斷擴展只是其中一個原因。因此,破壞太空秩序與對賽博空間攻擊行動的有機結合,將對所有軍事行動產生潛在的重大影響。
導航僅僅是GPS技術軍事應用的一個方面,實際上GPS技術對于安全高效的機動、地理信息測量,以及對人員、車輛及其他目標的跟蹤也非常重要。三維通用作戰視圖,無人駕駛飛機系統,瞄準,武器投放,ISR,戰場感知和通信都嚴重依賴GPS技術。
特別是通信,也有越來越依賴于GPS的趨勢,主要原因是GPS能夠為通信和數據網絡提供時統和頻率同步功能,同時還可以進行加密數據和廣播。2003年,在“伊拉克自由行動”的主要作戰階段,約85%進出戰場的軍事信息依靠商業通信衛星完成,僅聯合空中作戰中心就使用了31個軍事和27個商業衛星終端機。而現在,據估計超過80%的美國軍事通信數據量要通過衛星來傳送。
目標和彈藥制導系統也越來越依賴GPS技術。1991年,在沙漠風暴行動中,僅發射了35枚GPS制導的常規空射巡航導彈。2003年,在伊拉克自由行動中,依靠GPS制導的精確制導彈藥比率上升到了44%。
更廣泛地說,美國特別依賴空間傳感器來獲取對手的位置和部署信息,進行戰斗損傷評估以及獲取那些可能會影響軍事行動的氣象和海洋數據。
這種不斷增加的衛星數據需求已經超過了現有軍事衛星系統所能承載的容量。為了滿足需求,美國國防部已經開始著手與一系列聯軍、商業和民用系統開展合作。然而,這可能進一步增大網絡潛在的脆弱性。這種情況已經在諸多的場合有所體現,比如2007年和2008年,據稱與中國軍方關聯的電腦黑客就通過設在挪威的地面站,干擾了兩顆美國政府用于氣候和地形觀測的衛星。
根據國際法規定,各航天大國的衛星可以在其他國家上空飛行,不受任何阻礙。同時,他們的衛星也可以“自由”調整,“隨意”接近其他國家的空間設施。美國的做法是,通過保護擁有的較其對手更多更先進的技術,來實現相對的信息和空間優勢。然而,顯而易見的是,其他一些國家越來越熱衷于開發削弱敵方基于衛星系統性能的能力。
針對衛星系統主要有五大損毀措施,包括反衛星武器(ASAT),高空電磁脈沖武器,高功率微波武器,干擾和欺騙以及網絡攻擊等。這些措施所產生的效果已經在全球范圍內有所顯現。例如,中國在2007年摧毀了自己一顆氣象衛星,并于2010年操作自己的衛星靠近了另一顆,顯示了自身在反衛星方面的“肌肉”。
考慮到中國在反衛星技術包括陸基激光系統等方面進步的速度,毋庸置疑,他們必然將擁有瞄準地球中軌道衛星的能力,而GPS衛星的軌道高度恰恰被包括在內。中國識別和跟蹤衛星的能力也得到了提升,這正是開展太空反擊行動的先決條件。
對戰場的影響
空間系統受損造成的影響因攻擊的規模和類型有所不同,一次小規模的襲擊,可能包括有限的電子干擾,使用的是有效范圍達200公里高空,價格相對低廉的設備。這種攻擊可能會削弱或擾亂一個行動地域內GPS和通信信號。大規模攻擊就會造成陸基和空基平臺被禁用或破壞,可能導致作戰地域內的空間戰力幾乎完全喪失。如果沒有采取預有準備的措施,后者造成的結果必然會削弱大多數聯合行動效能。不過,任何潛在的對手最早也要在十年以后,才具備大規模太空攻擊的能力。
瞄準基于衛星的系統,破壞GPS性能所造成的影響,在戰區內聯合部隊的指揮控制方面體現的最為明顯。然而,美國的軍事行動學說,如網絡中心戰和“增強的海軍陸戰隊陸空特遣部隊行動”很大程度上建立在能夠實現有效的指揮控制基礎上。實際上,這些學說在退化的信息環境下就會變得站不住腳,潛在的對手對此一清二楚。例如,中國最近的軍事學說就明確指出,要以指揮控制網絡為目標,將信息戰作為實現信息優勢的重要手段。中國在摧毀或破壞對手作戰網絡關鍵要素方面展示的能力確實有可能嚴重影響到盟軍的力量投送行動。
為了說明信息環境退化對指揮控制的影響,絕對有必要重新審視一下1991年的海灣戰爭。當時,以美國為首的聯軍全面包圍了負責保衛伊拉克和科威特東南部的伊拉克軍隊。聯軍各部隊之間的聯系主要依靠戰術衛星無線電廣播設備。這種通信手段往往依靠多頻段無線電、衛星、傳真、電子郵件和手機發送消息,遠稱不上完美,但這種方式可確保聯軍在廣闊地域內成功地指揮控制部隊,應該說通信保障效果很好。不過,如果伊拉克人能夠摧毀或破壞盟軍的指揮控制系統,結果就大相徑庭了。
自1991年以來,衛星通信在現代軍隊指揮控制中發揮的作用越來越大。因此,任何空基指控系統的通信聯絡中斷將嚴重影響作戰效能的發揮,尤其是態勢感知、計劃、決策和通訊。分布式作戰行動中,任務部隊距離上級指揮機構數百公里,即便是靠得近的友鄰部隊,也由于地形的限制相互之間也無法使用視距通信。因此,根據當前的作戰規劃,如果沒有基于衛星系統的支持,將幾乎不可能進行分布式作戰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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