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lf the truth is often a great lie.

冷戰后美日同盟的三次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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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美日同盟的調整對于美國維護在西太平洋的海上優勢地位和在亞太地區的主導地位是必不可少的。美國的同盟體系以及前沿軍事部署在冷戰時代遺留下來的亞太安全機制中起著核心的作用。在日本的基地首先是美國保持在亞洲的存在、成為亞洲的“常駐國家”所必需的,也是美國在東北亞維持長期軍事存在的重要組成部分。美國借助駐日本軍事基地可以把防御邊界劃在了亞洲的瀕海,而不是在西太平洋。美國在日本的軍事基地是美軍干預地區事務和實現快速反應的重要前哨。同盟的調整使美軍功能和軍力投送范圍得以擴大,使同盟的功能更加多元化,以適應冷戰后的新形勢。美國一家智庫2012年的一個報告指出,美軍在亞太地區的任務包括一個從低到高的軍事強度譜系:在東北亞,美國駐軍必須保持可信的威懾力和戰斗力,以應對地區潛在對手不斷增長的“區域拒止/反介入”能力;在東南亞,美軍必須應對一系列低烈度的和平任務,包括人道主義援助、自然災害救援等。(69)

第三,美日同盟調整的核心是解禁集體自衛權。從第一個《阿米蒂奇報告》起,美國一直力推解除對日本集體自衛權的限制,這一目標在布什政府時期實際上已經基本實現,但以文件形式落實下來是第三次調整。這樣,日本和平憲法第九條就被架空了,給亞太地區的安全形勢增添了復雜因素和不穩定因素。亞太地區沒有如北約一樣的軍事同盟,要組建亞洲版的小北約也不太現實,美國只有依靠現有的同盟體系,并竭力加強各盟國之間的協調與配合。在這個盟國體系中,美國需要領頭羊,日本憑借其經濟和軍事實力都足以擔當這個領頭羊的角色。加強美日同盟是加強美國在地區的整個同盟體系的最重要舉措。在1997年《指針》出臺時,中國就堅決反對把臺灣包括進所謂“周邊事態”,對新《指針》及日本的相關法律表示了嚴重關切。冷戰結束后,美國為尋求“絕對安全”,一直不放棄導彈防御系統的研究和部署,并要把日本也包括進來。2006年美國已經把兩套預警能力極強的X波段雷達部署在日本青森縣基地。中國曾經一再對美日共同發展導彈防御系統可能對地區安全和穩定帶來的消極影響表示擔憂。如國防部長曹剛川在2003年9月會晤來訪的日本防衛廳長官石破茂時即表示,日本的國防政策,包括其導彈防御計劃,“可能會破壞本地區的軍事平衡,引發一場新的軍備競賽”。(70)2015年4月8日,美國國防部長阿什頓?卡特(Ashton Carter)訪問日本時還提出由日本分擔南海地區警戒任務的想法,以遏制中國在南海擴建島礁的行為。顯然,美國要把日本因素引入南海。(71)日本與菲律賓一起在南海有爭議海域舉行聯合軍事演習,還首次參加美澳日三國聯合軍演,所有這些舉動都使南海的事態變得更加復雜。在5月28日眾議院和平安全法制特別委員會討論新安保立法時,關于自衛隊在“重要影響事態”下向美軍提供后方支援的活動范圍時,安倍沒有否定在南海活動的可能性。(72)

第四,中國始終是美日同盟調整中的一個重要因素,從臺灣海峽事態,到中國崛起,中國軍事力量的發展,到釣魚島問題。在第三個《阿米蒂奇報告》中就明確表明:“最直接的威脅就在日本自己的鄰國。中國咄咄逼人地對大部分的東海和實際上整個南海提出要求,使解放軍和其他海事服務的作戰熱度急劇上升……顯示出北京要在第一島鏈內或北京所說的‘近海’尋求更大的戰略影響。”(73)奧巴馬的亞太再平衡戰略在很大程度上就是為了平衡和牽制中國的崛起。在制衡中國的問題上,美日各有需要,相互借重,兩國利益又是高度一致的。

20世紀末,美國的一些知日派就說:“當讀者考慮美國在亞洲的利益在一代人之后如何保護時,值得問一問是否真有比強大的美日聯盟更好的戰略選擇。很可能我們將希望用多邊結構來進一步補充我們的聯盟關系……但很難想象沒有一個嚴密的和全面的美日聯盟作為我們亞洲政策的核心,美國將如何在21世紀保持其領導地位。”(74)確實,經過這三次調整,美日同盟在美國全球戰略中的地位已經大大提升,同盟對亞太安全的深遠影響值得我們持續高度關注。

感謝《美國研究》匿名專家審稿意見,文中疏漏不當之處概由筆者負責。

文/陶文釗 來源:美國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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